第一章
天啊!她居然死了。
灵魂依依不舍地徘徊在居住了十九年的躯体旁边,柳语雁无奈地叹了一口长
气,她并不后海因为救一名小男孩而失去自己宝贵的生命,不过,却为自己无法
在有生之年完成她曾经协的心愿而感到遗憾。
原本十月份一到,她就要去XX大学报到,而她的第一个心愿――谈一场轰轰
烈烈的恋爱很有可能会实现,因为大学生涯多采多姿,想不谈恋爱都挺困难的,
但现在,一切都成了泡影,她――已经蒙主恩宠啦!要谈恋爱恐怕得等到来世!
唉!
想到“来世”,她开始觉得不太对劲,她都死了一个多小时了,为什么尚未
看到阎罗王驾前的危差――牛头马面呢?还是她是舍己救人而亡,所以够资格上
天堂呢?不过,她也没有看见头上有着光圈的天使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一个恐怖的想法涌上心头――她该不会成了一个流浪天涯的孤魂野鬼吧?
环面四周,没有半个人影和鬼影,那个被她救起来的小男孩也不知跑到何处
去了,总而言之,她发誓来世再也不去爬山,以免落得如今这下场,连尸体都不
知何时才会被人发现呢!唉!希望越快越好,她可不想等到自己美丽的身躯生虫
或是腐烂时才被人发现。通常像她这类的意外事件大抵都会上报,甚至电视新闻
也会详加报导,如果是令人呕吐的模样呈现在大众面前,那她情愿一辈子都不要
被发现,反正,她是一个孤儿嘛!
既然是孤魂野鬼的身份,她干脆趁此机会来完成她的第二个心愿――环游世
界。嗯!死了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她可以连飞机票都省了,没了躯体的灵魂可以
随心所欲到任何一个地方,真是太棒了!
心意一定,她毫不浪费时间,锁定目标与方向,环游世界旅程的第一站就决
定在――日本;当下,她身形一飘――
“日本,我来了!”她呐喊着。
“站住!”一句大喝声音响彻云霄。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柳语雁好大一跳,尚处于适应孤魂野鬼阶段的她,一
个重心不稳,飘浮在半空中的身子,顿时凄惨地跌落在地面;幸好,她已经死了,
而“鬼”应该是不会痛的,否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是谁啊!?”她火大地抬起头,怒瞪着眼前这位鲁莽男子。
还好她已经死了,否则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恐怕还是走“死”
字这条路。“你知不知道在别人后面大吼大叫是很危险的耶!我可不想再死
一次。”
“大胆,对本特使说话竟然如此无礼,你该当何罪?”那男子冰寒着一张酷
脸,斥责地瞪着她;他是冥王座下掌管死之领域火奴鲁鲁大将军縻下四大特使使
“风、雷、雨、电”,排行首位,专职引领各界之魂魄往冥界报到之“冷风”是
也,而是这凡界一女魂的言行举止,简直罪不可恕。
“特使!?”柳语雁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长相还算英俊,就是冷漠了一点,
说话口气狂妄了一点,他……实在让她产生不了好感。至于特使――在人死后的
世界里,代表着何种身份与地位?
算了,多思无益,瞧他的模样,一不是天使,二不是牛头马面,看来,是一
个陌生魂,搞不好是……街头霸王之类,想必是要向她这个初到贵宝地的魂收取
保护费吧!“我不管你是谁,要钱没有!”
她柳语雁可不曾向恶势力低头。
“钱?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冷风一呆,这名女魂说的话,倒使他一头雾水,
摸不着头绪。
“既然不是要钱,那我要走。”柳语雁决定不再和他抬杠下去,她要开始她
的旅行。
“走?你要走去哪里?”冷风狐疑地看着她,难道她知道知道通往冥界的道
路吗?
“告诉你也无所谓,我要去日本。”柳语雁耸耸肩,一想到要去旅游,心情
为之一畅,她――快乐得不得了!
“日本?”冷风眉头一皱。
“对呀!那是个很精致的国家哟!啊!我真是迫不及待了,拜拜!”柳语雁
朝他挥挥手,转身就要腾空飘起。
“等等!”冷风急忙唤住她;根据他手中的资料,柳语雁应该在一个钟头前
就必须到冥界之“锁魂殿”报到,而这严重的错误却是出在他身上;所幸柳语雁
乃救人而亡,报到时间虽然迟了一个钟头,尚可以通融,不过……火奴鲁鲁将军
著知道过错在他的话,那处罚简直不敢想像。
“你还有什么事啊?”柳语雁开始有点不耐烦,这男人三番两次打扰她,真
讨厌。
“你是柳语雁吧?”冷风决定确认一下这名女魂的身份;想去日本?有没有
搞错!
“你知道我的名字?”她颇感惊讶地说。
“当然,我是冥界的特使,跟我走吧!”冷风理所当然的回答。
他手上有各界子民的死亡资料,事实上,他之所以会迟了一个钟头,是因为
跑错国界,这种错误他已经很久没有犯过了,最近的一次是在蛇界,谁知道牵到
一半的魂魄,竟然会被蛇王菲狄斯给拉了回去!为此,他还受了重伤回到冥界,
却未受到任何的责罚,大王还亲自替他疗伤,这等殊荣,当时不知羡煞了多少人。
“冥界的特使……但你不是牛头马面呀!”柳语雁无法置信地打量他;从小
耳懦目染,阴间的代表人物是阎罗王、黑白无常、牛头马面。而这男人,一点也
不符合上述其中之一的长相,他甚至和阳间的男人无丝毫区别!柳语雁简直无法
接受这项事实,须知,在心中根深抵固长达十九年之久的人物,一旦完全不是那
么一回事时,她顿觉偶像幻灭,天地为之失色。
“牛头马面?牛头马面在销魂殿内,你到了那里就可以看见他们了。”冷风
先是一怔,才好心地告诉她。他实在不明白,凡界的人为什么都一定要看见“牛
头马面”才肯到冥界报到?这牛头马面对凡界的人究竟有何意义?结果为了配合
他们,火奴鲁鲁大将军只得命专门打造面具的师傅,裁制各种生肖的套头面具,
而将军本身在审核灵魂时,亦戴上一副狗头面具,这……堂堂冥界大将军要受此
委屈,冷风实在替他抱不平,而这都是这些愚蠢的人类害的!
“锁魂殿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听都没听过?”柳语雁提出质疑,销魂殿?啥
咪碗糕?
“你去了就知道了,走吧!别再浪费时间。”冷风懒得解释,他已经延误了
时辰,看看天色,锁魂殿可要收工啦,他必须忙赶回去。
“但……”柳语雁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冷风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刹时,一
道强烈的白光直射人她的双眼,光线之强烈令她不得不闭上眼睛,一直到听见他
的咒骂声时,她才张开了眼睛。
“该死,又是这些偷渡客。”冷风火大地瞪着一群正要私自进人冥界的领域
――一来自凡界的阳寿未尽的人。
“什么?”柳语雁好奇地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触目所及是一片无垠无涯、白
茫茫的大地;不过,在这大地的中央却突兀的竖立着七个指票标牌――天界、冥
界、魔界、蛇界、娇精界、蛮荒界、凡界――而她墓然发现,自己正站在凡界的
界线上。
“站住,不准进去!”冷风大吼,并往标示着“冥界”的路牌方向飞去泪然
柳语雁也一起飞了去。
柳语雁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眼前空无一物,何来的偷渡客?
她不禁纳闷地看着他,这里除了她和他之外,根本没有人或是魂呀!她正在
猜测这男子的神经是否正常时,他却突然放开她的手,并在一旁做出赶“人、魂”
的动作,表情之认真,就好像眼前真的有人或魂似的,下意识的,她用手探揉双
眼,希望这样做就能看见景况,随却,她泪丧地放下手,天呀!现在是在上演
“国王的新衣”吗?
与其站在一旁无聊的发呆,柳语雁决定自行前往锁魂殿,反正她已经到达冥
界,应该不会迷路,就算会迷路,她还有一张嘴呢!
于是他身形一动,打算往前方之路“飘”去……噫?飘不起来,她不死心地
大力一跃,身子只是朝前跃过一步,却不能如愿的飘起,这――这究竟是怎么回
事?成为灵魂的好处之一,就是不用辛苦地靠脚走路,不是吗?而且她未抵达冥
界以前,她还“飘”
得很惬意,怎的现在仿佛又回归成普通的人类,这是怎么回事呢?
困惑地望向冷风想――他应该可以解答她的疑问,但是,他的举止相当明白
地告诉她,他仍专心在赶那些非法进人冥界领域的“隐形”偷渡客,看来一时半
刻还无暇顾及于她;毕竟,赶偷渡客要比带她去报到来得重要,唉!
柳语雁认命地迈开脚步,既然不能轻松地飘到目的地,她暗自希望锁魂殿离
此不要太远;明知道她不应该擅自行动,不过,从她的失事现场到冥界入口的这
一段行程,怪怪!唯有用“电光神速”四字来形容,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人便已
经到达阴阳两地的分界线。原本她还想观赏沿路的风光,哈!成了泡影幻灭,试
想,在眼睛都张不开的情况下,看啥风景?。
幸好,她运气不错,居然碰巧遇上偷渡客,嘿嘿!从冥界入口到销魂殿这一
路途如果继续让那特使带领的话,她百分之九十九又无缘看奈何桥的风貌。趁那
特使尚分身乏术之际,她先走为上策,抱歉啦!
沿路依然是白蒙蒙的一片,步行约五分钟,前方突然出现三叉路,柳语雁面
临选择;这一瞬间,她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三叉路会改变她往后的命运似的,
这想法实在有点荒谬,她大力地摇摇头――一个亡魂哪里还有“命运”可言?她
的命运全操之在阎罗王手中,幸运的话或许能转世轮回,重新做人,不过这得看
在阳世是否有积善德,反之……“十八层地狱”就在等着她了。
仔细研究者前方三条路,正中央是一条极其宽敞的直路,右边是一个弯路,
左边则是羊肠小径,这三条路任何心智正常的鬼魂都应该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中间
的直路,柳语雁自然也不例外;就在她要在朝中央直路步去时,她突然发现右边
的歧路的泥土居然是黄色的,而中间和左边的泥土却是白色的,古人诗中有云:
上穷碧落下黄泉。黄泉路上,黄泉路上……没错,右边这条路应该才是通往锁魂
殿的正确道路。
当下柳语雁毫不迟疑地往右方走去,幸好她眼尖,否则就走错路啦!没想到
死后还要动动脑,真是太麻烦啦!或许见到阎罗王,她该给他一点建议――立个
路牌,岂不方便省事!?要不就将错误的路给封死,留这三叉路……咦?或许是
要防止偷渡客吧!
提到偷渡客,她恍然想起――一不知道那特使有无发现她“偷跑”的行为?
唉!不管他了,她还是趁他未追上来的这一段空档,好好欣赏黄泉路上的风景吧!
走过一个弯路又一个弯路,触目所及,是一片荒凉景象;柳语雁越走心就越
“凉”。这是什么鬼路?人或魂看不见也就算了,竟然连一棵树或是路边常见的
杂草也未曾见到,天哪!她很有可能是判断错误走错了哦!在她走了将近一个钟
头的路程,那个冥界的特使都未追上的情况下……答案非常明显。
放眼望去,前方又是一个弯路,唉!弯路、弯路,这地方足以媲美北宜公路
之九弯十八拐了。柳语雁心里宜犯嘀咕,为了贪看景色却将自己陷入绝境,真印
证了古人所说的一句话:天作孽,犹何为;自作孽,不可活。
抬头仰天空,太阳即将西下,看来回头是不可能了,而停留此地亦不是办法,
她别无选择,只得继续“向前走”啦!可怜她的双脚,又要继续劳动,唉!这也
是无可奈何的事呀!
勉强打起精神,往前方的弯路步去。天知道她还要走多久才能看见景物,当
然她最希望地莫过于见到一个人,最好是当地居民,如果是一个和她一样“走不
知路”的鬼魂,那就伤脑筋啦!不过活又说回来,起码有个伴可以聊天,那也不
错。
一走过弯路,哇!上天难道听到她的祈求了吗?一个人耶!
真的有一个男人站在一个面积极小的湖泊边,他的右手拿着一支棍子,不住
地往湖水里搅动……柳语雁简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不但看见了人,还看见了
苍粹的松树,鲜艳的花朵,以及绿油油的草地,天哪!她不会是眼花了吧!这弯
路前后的景象也差太多了吧!是错觉吗?或是海市蜃楼?她立刻用手揉揉双眼,
天呀!
这景象是真的,哦!MyGood!
天无绝人之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柳语雁极度兴奋地朝那男子步去;幸好她没有半途而废,向前走果然是正确
的,所以锁魂殿应该就在前方。只是为何不见那特使的踪影?难道他还在处理那
群偷渡客吗?
“先生,请问……”柳语雁一走到男子身旁即大声询问,孰料,那男了太专
注于手上的工作,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在他毫无心理准备之下,自然是吓了好大
一跳;可怜他与那湖泊近在咫尺,但听“扑通”一声,他就落了水啦。
“天呀!烫死我啦!烫……”接触到湖水,其温度让那男子大声喊叫出来。
“哎哟……”
“先生,你没事吧?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跟你问个路,我没
有想到你……”柳语雁歉疚地说个不停。
“你别说废话,快拉我上去!”那男子痛苦不堪地瞪着柳语雁,这个罪魁祸
首净顾着说话,不晓得将功赎罪,他的身躯快承受不住“黄泉”炙人的高温了。
“拉你上来!”柳语雁闻言一呆,湖水只达男子的腰部,他却要她拉他上来?
虽然是她害他失足落湖,不过,他并无生命之虞啊!
瞧他的站姿――稳中泰山,而所站的地方离岸上也仅有三步这遥,他竟叫她
拉他上来!?
“你还怀疑呀!快一点,别拖拖拉拉的。”男子不悦地咆哮,他的好脾气正
一点一滴地消耗殆尽。须知,“黄泉”的水对毫无法力的人来说就如同一般的湖
水,是无害的,但对有法力的人来说,它简直要命,更惨的是――法力越高,伤
害越高。
“幄……”如大梦初醒般,柳语雁赶紧将那男子给拉上岸来,纵使她有满腹
疑惑,但她可不敢询问,因为他的脸实在有够“臭”。
男子休息了片刻,感觉身体稍稍恢复正常,才浓眉一挑,问:“你是谁?竟
敢擅闯禁区,活得不耐烦了吗?”
“禁区?”柳语雁一愕。
“天呀!你是凡界来的,冷风呢?”男子一看清柳语雁的脸庞,立即惊呼出
声。
“冷风?我不认识。”搜索脑海里所认识的人名,柳语雁据实以告。
“你不认识?”男子蹙眉。“那谁带你到冥界?”
“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难道你是阎罗王吗?”柳语雁不答反问。
“阎罗王是什么东西?”男子偏过头思索,这个名称他还是第一次听到。
“你是冥界的人,这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答案嘛!”
“当然是冥王,但他不叫‘阎罗王’啊!”男子一愣,冥王撒克拉寇尔是简
称“撒旦”,何时改名换姓叫做‘阎罗’?“
“在我们凡界就叫‘阎罗王’我现在就是要去见他。”柳语雁好心地告诉他,
当然,她已经能够接受两个世界迥然不同的形容词――销魂殿等于森罗殿;阴曹
地府等于冥界;‘阎罗王’等于冥王。
没想到她的适应能力和接受能力还挺强的嘛!她骄傲地想着。
“你要见他?”男子狐疑地望着她。
“当然,他应该还在等我吧?”
“这怎么可能!?”男子喃喃自语,并难置信打量着柳语雁;她虽无沉鱼落
雁之美,也无闭月羞花之貌,不过她却有一张甜美可爱的容颜。但是,据他所知,
这个女孩应该是去锁魂殿听候火奴鲁鲁的审判,而非去“逍遥官”见冥王呀!又
瞧她的表情和口气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带领魂魄报到的工作者――冷风,亦未
陪在一旁,难道大王真的在等她吗?
“我叫柳语雁,先生,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柳语雁对男子先前的举动相
当好奇。
“我叫哈陶尔,因为我的钥匙掉到‘黄泉’里,所以……唉!”哈陶尔烦恼
地抓抓头发,他只顾着和她说话,居然忘了自己吃饭的家伙此刻正躺在“黄泉”
的湖底,他该如何是好?碍于“黄泉”的魔力,他本想用棍子将钥匙给挑上岸来,
结果被柳语雁一吓,他落了水,棍子不消说自然也落了水。
“‘黄泉’?你――你是说这个黄色的湖泊就是‘黄泉’?”柳语雁难以相
信地凝望着哈陶尔,原以为“黄泉”是古代诗人凭空想像杜撰出来的,万万想不
到它居然是真的,而且还是在冥界,难道那位诗人曾经身历其境?但是冥界唯有
“死人”才能进人,那位诗人断不可能会死而复活呀!是巧合吗?或许真是巧合,
毕竟还尚未听闻活人可随意进出阴曹地府的。不过,那位诗人想像力的丰富,
“上穷碧落下黄泉”,说不定天堂还有的“碧落”这个地方哩!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哈陶尔纳闷地看着震惊万分的柳语雁。冥界的
“禁区”,说是“禁区”不如说是“监狱”,一座美丽的监狱,乃撒旦王为冥界
的居民或朝中大臣犯错时特别设计。因为冥界的人受到环境和气候的影响,大都
是阴寒护体的不死之身,所以撒旦针对其特殊的体质,使禁区内每处景色都有它
奥妙的用意,其中又以“黄泉”为最;它的水温足以媲美热焰溶浆,更恐怖的是,
它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会令人手脚不有动弹,简直就像被超级强力胶给粘住一般,
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这真的是‘黄泉’?”柳语雁仍然不敢相信,瞧这湖泊的颜色,若非其水
质清澈见底,否则这黄澄澄的景观还真像――粪便池哩!想必这湖水是因“色”
立名喽!
“不错!”哈陶尔蹙眉地瞅着她,这个柳语雁神智似乎有点异常。
柳语雁兴奋又开心地冲到湖边,伸手人潮水中,轻轻地拨起水花,哈陶尔见
状,大惊失色地往后跃去,他可不能再碰到黄泉的水!这个柳语雁,分明存心不
良想置他于万劫不复,幸好他够机灵,闪得快!
“这就是你的钥匙吧?”柳语雁从湖里拾起一把银色的钥匙转过身问道。
“对!这是我的钥匙,太谢谢你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哈陶尔接过钥
匙,不住地称谢;此时此刻,柳语雁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变成了一个位可爱
的天使。
“别客气,这不过是举手之劳,小事一椿。”柳语雁挥挥手,不好意思地说。
“救命恩人”?她可担当不起,她不过是捡起一把钥匙而已。
“不,这把钥匙对我意义重大!你替我捡起它,哈陶尔便欠你一份恩情。柳
小姐,你有什么心愿,只要我能力所及,哈陶尔一定在所不辞。”哈陶尔诚恳地
说道。须知,这把钥匙是开启“往生门乘愿池”的锁匙,若让冥王知晓他――掌
管冥界生之领域的龙头,居然粗心大意地将钥匙掉落在黄泉……他恐怕得为此而
引咎辞职,将龙头之位拱手让人。这还无所谓,一想到他的死对头――掌管冥界
死之领域的龙头火奴鲁鲁,怕不趁此机会对他极尽侮辱、嘲讽,天!他还不如死
了算了。
“不――你千万别这么说,替你捡这把钥匙不过是举手之劳你千万别放在心
上,哈先生。”柳语雁急忙婉拒哈陶尔的好意;像哈陶尔这种人,在凡界几乎已
濒临绝种了。
哈陶尔极尽所能详细的解说。虽然他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可惜死
之领域是火奴鲁鲁所管辖,他和他虽并列同等地位,却是水火不溶,就连冥王也
无法化解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
如果柳语雁是到锁魂殿报到的话,他欠她的恩情,誓必得拖到她的再生教育
期满。他才有机会报答;但他是个急性子的人,恩情积压心中太久,他会寝食难
安。所幸,柳语雁是要觐见大王。但话又说回来,他对大王要见柳语雁的事情深
感怀疑,或许他应该先将柳语雁带回他的居所,然后他再去逍遥宫探听情报。如
果柳语雁的话是真的,他马上带她去见大王;反之,他则不会因贸然前往而触怒
大王。不错,为了柳语雁好,他必须这么作。当然,他也希望柳语雁说的是真的,
否则,他不得不将她送往锁魂殿。
“原来如此。”柳语雁点点头。原来人死之后仍然躲不过教育、考试。那些
为逃避联考压力而寻短见的莘莘学子,如果他们求死这前知道这项讯息,想必就
会打消自杀念头――反正死也摆脱不了考试的压力,不如认命地活着。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哈陶尔握住柳语雁的手,“咻‘的一声往前飞
去,黄泉岸边又回复先前寂静的景观。
――――*――――*――――*――――*――――
另一方面,冷风费尽千辛万苦总算将那群偷渡客给赶离冥界。他实在没想到
凡界也有法术高强的人,居然能带领阳寿未尽的人的魂魄到冥界一游。“观落阴”
这个法术名称,他倒还是第一次听到,柳语雁想必等得不耐烦了吧!咦,他凝目
一看,差点昏倒――人呢?哪里还有柳语雁的身影?天哪!他东张西望,焦急地
搜索着柳语雁的芳踪,这款的代志怎样会来发生!?
他光顾着赶偷渡客,却忘记了自己分内的事,这下可好了,他上哪去找人?
冷汗不住地从他额头上冒出,他该如何向火奴鲁鲁将军交代?在各界的分界线上,
柳语雁居然失踪了!宇宙何其之大,一个渺小的魂魄将往何处?――他闯大祸啦!
他环顾各界路牌――柳语雁会跑到哪一界呢?他无奈地叹口气,必须趁早将
她给找回来,而唯一的方法――负荆请罪,先向火奴鲁鲁将军自首吧!
匆匆赶回锁魂殿,甫一踏人大堂玄关,他的好兄弟“冰雨”、“暴雷”、
“狂电”,灰头上脸地自大堂内走了出来,而这只代表了一件事情――火奴鲁鲁
格军此刻心情尔佳。
“柳小姐,‘哈’不是我的姓氏,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就请直接叫我哈陶尔
吧!”哈陶尔客气地纠正柳语雁的称呼。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向是他做人处
世的原则。
“啊!对不起。”柳语雁困窘地致歉。
“请别说对不起,是我不对,没事先跟你说清楚,是我该向你说对不起。冥
界的人全部都没有姓氏,难怪你会误会。”哈陶尔连忙解释。
“没有姓氏?”
“是的。对了,你不是要觐见大王吗?凭你的脚力,恐怕日落以前都到不了
逍遥宫。”哈陶尔蹙眉地望着柳语雁。
“逍遥宫?”柳语雁一怔,她应该是要去锁魂殿吧!“
“怎么,你不是要见大王吗?”
“对呀,我是要见阎罗王,但阎罗王是在逍遥宫吗?”柳语雁开始觉得有点
不太对劲,这逍遥宫与销魂殿……
“当然啦!”
“那锁魂殿是阎罗王管的吗?”
“全冥界都归大王管理。”
“喔!那应该就没错了,锁魂殿一定是在逍遥宫内。”柳语雁放心地松了一
口气,她总算没走错路。
“你说什么?”哈陶尔狐疑地问道;柳语雁近乎细蚊的声音让他听不清楚,
隐隐约约他好像有听到“锁魂殿”三个字。
“没有啦!我是说逍遥宫离这里还有多远?”
“我带你过去吧。请拉着我的手。”哈陶尔伸出手。
“对了,我想请问你一件事,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看到哈陶尔的举动,柳
语雁这才想起自己无缘无故就丧失“飘”的能力一事。
“请说。”救命恩人开口,别说一件事,只要他知道,就算是千万件事,他
也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凡界的时候,也可以和你们一样空中飘浮,结果到了
冥界,我就飞不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柳小姐,你在凡界是因为‘死亡’导致肉体毁灭、所以灵魂才能飘浮,但
是一到了冥界,受其分界盟约,你的身份、资格必须在接受侦讯后才能确定是属
于何种阶级。通常最好的一级浪民,只需接受短时间的再生教育即可投股转世;
当然,如果是资优生的话,还可以参加”人籍考试‘,及格的话就跃升为冥界的
居民,那时大王会赠其必备的法力,所以,除非你是冥界的居民,否则在冥界你
永远都飞不起来。“
“冷风,你不是去凡界出差吗?”冰雨诧异地望着他――怎会空手而回?
“唉!别提了。”冷风沮丧地说。他必须把柳语雁失踪的事情报告给火奴鲁
鲁将军知道,不过,他的运气也实在太差了;这个柳语雁,真是一个扫把星,他
暗算诅咒。
“你一该不会也出状况了吧中‘冰雨猜测道。
冷风点点头,遂将事情始末从头至尾详细地述说一遍。三人听完之后,皆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神情注视着他。他捅的楼子比他们三
个加起来的还要严重。
“唉!你好自为之吧!”狂电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冷风垂头丧气,准备接受即将面临的狂风暴雨。
“等等。”暴雷唤住他。
“有事吗?”冷风垮着肩,一脸的苦瓜相,简直和他的名字成了极大的反比。
“你这样进去铁定会被刮掉一层皮,冰雨、狂电,让我们来帮助他吧!大家
分头去找找看,柳语雁丧失了‘飘’的能力,应该不会走得太远。”暴雷分析地
说。
“嗯,暴雷说的不错,柳语雁没有法力,而天界、蛇界和妖精界有结界围着,
她根本就进不去,我们只要在魔界、蛮荒界、凡界和冥界寻找就可以了。咦?真
巧,刚好我们有四个人耶!”冰雨连忙附和道。
“还是不行,冷风有各界的通行证,可以光明正大、自由进出,但我们不行,
而且,若被该界居民发现我们未经允许擅自闯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我觉得
冷风还是向将军坦白比较好。”狂电摇摇头,皱着眉说。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不小心,非但无法帮助冷风,如果被各界告上一状……那咱们可就吃不完兜着
走喽!
“狂电说的不错,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冷风感激地说,他不能连累他们。
“冷风……”暴雨张嘴欲言。
“行了,你们先回工作岗位去吧广冷风打断他的话,并摆出老大的威严命令
道。适才由于情绪陷入低潮,不慎让不安浮现脸部,堂堂锁魂殿四大特使之首,
怎能畏首畏尾?现在想起来,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冷风,违反冥界的法例虽不可为,但是,我们可以替你一起向将军请罪。”
狂电说出心中的想法。
“不错,有我们一起求情,相信将军的处罚也会轻一点。”暴雷猛点头,以
示赞同。
“就算处罚重,起码四个人分摊。”冰雨亦加人行列。
“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
“冷风,你这样分明不把我们三个当兄弟看待,都几千年的交情了,从大王
将我们四个册封为‘风、雨、雷、电”,归属在火奴鲁鲁将军麾下那时开始,我
们四个就是密不可分的’赏罚共同体‘,今天你如果拒绝的话,那表示你从头到
尾都把我们三个当做外人看喔!“狂电静静地陈述。
“不是的,我是……唉!狂电,你这一番话教我如何拒绝?天可明鉴,你们
一直是我是最好的‘兄弟’啊!”冷风完全无法反驳狂电的说词,太厉害啦!一
剑刺中他的要害。
“我们知道,可我们若不这么说,你那死硬脾气会答应吗?”狂电促狭地反
问道。
“你……”冷风顿时辞穷;他一向不擅长言词,对于他们这一份情谊和心意
感动得无以复加。“既然如此,谢……”
“行了,大家是‘赏罚共同体’,何必说‘谢谢’这两个字!”狂电赶紧阻
止他的感言。
“OK!”冷风会意地点点头。“对了,什么是‘赏罚共同体’?
这句是新名词吗?“
“拜托,‘赏罚共同体’这词儿,你居然不晓得!?”狂电大吃一惊。“暴
雷,你告诉他吧!”有点莫可奈何。
“什么意思?”暴雷一头雾水,“赏罚共同体”这名词他亦是第一次听见,
对其含意,当然是“莫宰羊‘喽!
“天呀!”这下狂电真的被打败啦!原以为他们四人非常有默契,对于“赏
罚共同体”这词儿,应该有相当程度的共识,敢情是他在――剃头担子一头热?
顿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唉!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意思嘛!”看见狂电遭受挫折的表情,冰雨
同情地替他解释。
冷风和暴雷顿时恍然大悟,这么浅显易懂的字句,他们都搞不懂,也难怪狂
电会一副“昏倒”的模样。
“狂电,你就直接说嘛!干嘛绕一个弯哪!?”暴雷不好意思地耙耙头发。
“暴雷,这就叫做说话的艺术。”望着沉默不语的狂电,冰雨笑着代答。
遭受打击的狂电,在听见暴雷的话后,气得差点吐血,他仰首望向天空,正
巧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掠过。
“将军……”他猛地惊叫出声,而那黑色的影子已越去越远。
其余的三人,乍听见狂电的呼声,亦随之惊喊:“将军!”然后忙不迭的往
锁魂殿的方向,低头异口同声恭敬地说:“将军。”等了半晌,他们三人未闻回
答之声,正感纳闷――
“哈哈哈……”狂电看见三人的言行举止,不禁爆笑出声。
“好啊!狂电,你竟然戏弄我们。”暴雷惊觉上当,颇为火大地瞪着他,另
外两人虽未开腔,但脸色――也挺难看的,谁喜欢被捉弄呢?
“天地良心,我真的看见将军往‘逍遥宫’的方向飞去嘛!谁教你们净顾着
讲话,一听见我喊‘将军’两个字,也不看清状况,就像老鼠见到了猫似的,个
个害怕得低着头,害我忍俊不住才笑出来的。”狂电止住笑,赶紧解释,他可不
想因此而被三人谴责――他又不是放羊的孩子。
“去你的!‘害怕’?我们三个会害怕吗?那是‘恭敬’,恭敬,你知不知
道?”暴雷有点恼羞成怒地指正道。
“别抬杠啦!将军去逍遥宫,那柳语雁的事该怎么办?”冰雨担忧地说:
“这一躯搁,柳语雁会越走越远,也就不容易找回来了。”
“说的也是,我们亦赶紧到逍遥宫去吧!否则等到将军回来,那就太迟了。”
狂电略微思索道,三人点点头,刻不容缓地朝逍遥宫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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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如此荒诞可笑、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的事情却发生在她身上!柳语雁汗流
浃背、气喘如牛地跑着,原本以为遇见哈陶尔,她便可以省时又省力地到达目的
地,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居然在飞往逍遥宫的途中遇到哈陶尔的死对头;瞧
那家伙一脸凶神恶煞的表情,用肚脐眼想也知道,此人――绝非善类。
当两人交谈不到两句话,立刻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而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拔腿就跑,希望能找到一位善心人士,好助哈陶尔一臂之力。心急之余,她
却愚蠢得忘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小妹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她非
但找不到救兵,就连回去都成了问题――她迷路啦!
双脚劳动过度,已不堪虐待地迫使她停下身子,大口喘着气,柳语雁打量四
周的环境,这儿是一座占地极广的森林。她抬头仰望天色,越来越黑,不,不行,
她不能休息,她必须走出这片森林,否则……
强打起精神往前走,没想到一天之内她居然面临两次“向前走”的遭遇,柳
语雁不禁叹了一口气,第一次她遇见了哈陶尔;第二次她将会遇见谁?只希望是
个好人,她暗算祈祷着。
步出森林。一道石墙赫然在望,柳语雁加快脚步走到石墙旁,哇!这道石墙
长度足以媲美万里长城!她沿着石墙又走了十几分钟,天哪!竟然没有门,柳语
雁沮丧地停下脚步,有没有搞错?
这城墙没有门,她要如何进去搬救兵?况且,目前她极度需要“水”的滋润。
天可怜见,她快渴死啦?
放眼望去,这道石墙似乎永无止境。最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她走到它的尽头,
那里会有门吗?也许有,也许没有,因此,目前她想进人石墙内部。比最有效的
方法是――爬墙。
使出全身吃奶的力气。柳语雁千辛万苦的攀上墙头,然后俯视墙内的景象―
―哇噻!这分明是富豪之家嘛!前方有假山流水、水阁楼台,待视线移回立身之
处,竟有五、六双眼眸惊诧万分瞪着她,语雁一呆、有人!……竟然有五、六个
女人,个个千娇百媚,一个手里拿着浴巾,一个拿着衣服,一个提着花篮……在
她们身后有一张长方型的屏风由下方传来水声,很显然,那是一个露天浴池,她
――她缺乏勇气将视线移向淋浴的人,更别提是否知道他们是男是女了。
“上面挺凉快的嘛!”慵懒的嗓音带着嘲讽的语气从浴池的方向传了出来。
“啊!”听见那绝对、绝对纯男性的声音,柳语雁如遭电击地“傻掉”啦!
不会吧!那真是一个男人!她简直羞得无地自容,一张粉脸顿时涨个通红,她必
须离开,心慌加上困窘,一时忘记自己所处的位置,整个人顿时重心不稳,笔直
地朝下方浴池摔去。
“咚!”水花四溅。
“啊!”站立在浴池边的女性们纷纷尖叫走避,涂着脂粉的娇丽容颜,一沾
到水,个个成了唱平剧的大花脸,原先千娇百媚的模样荡然无存,察觉到脸上的
异样,再看到同伴的面容,刹那间,个个手掩脸庞地往所居住的房间狂奔。
喝了好大一口的洗澡水,柳语雁挣扎着爬出水面,却看见那群女人跑得就像
后面有鬼在追似殊不知这全出自于她的杰作。
“看来你把我的侍女们都给吓跑了。”男子挪揄地说。这女孩不费吹灰之力
赶跑了他的贴身侍女,瞧她们落荒而逃的狼狈样,煞是有趣,他心里暗想。
懒洋洋的嗓音飘进柳语雁的耳里,性感得令她全身泛起酥麻的感觉;她猛然
转过头,毫无避免地迎上一对奇异的双色眼睛――左眼湛蓝,右眼碧绿,散发出
梦幻般的色彩,令人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好邪门的眼睛啊!柳语雁一颤――
那双眼就像会夺人魂魄似的,多望一眼,恐怕连自己祖宗八代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勉强地将视线往下移,俊挺的鼻梁,宛若出自艺术家的手笔,薄薄的嘴唇
抿着一丝戏谚的笑容,天啊!这个男人英俊得像个魔鬼,简直就是撒旦的化身,
分明是来迷惑全天下的女性同胞。像他这样一个危险的男人,全身上下充满了致
命的吸引力。
“你……”柳语雁张大嘴巴,脑海却是一片空白。她来此地的目的在看到这
名男子的“勾魂眼”之后,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她需要一点时间把它
们找回来,人云:红颜祸水,孰料,俊男的杀伤力也不小。
“嘴巴张这么大,等着蚊子飞进去吗?”男子取笑道。这女孩的“拙”样还
真有趣。适才在墙上,她的脸红通通地像个苹果,近距离一看,圆圆的脸、大大
的眼睛,不很挺的鼻梁,比樱桃小口略宽的嘴唇不美,却非常适合接吻。这女孩
的五官离“美人”的标准尚差了一截,不过,她嘴角旁那两个小酒窝,倒衬托出
她那张圆脸与可爱的感觉。
柳语雁再次羞红了脸,心里暗付:“都是你这个害人精,我才会如此失态,
哼!”
“还不快点把浴巾递给我,是不是想看我裸体的样子?”男子调侃道,这女
孩真会脸红,而且还偷骂他。
“谁要看你裸体的样子?”柳语雁脸红脖子粗地回答,听口气分明把她当做
女色狼,冤枉啊!她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而且未经破坏的原装货处女耶!
“既然你不是想看我裸体的样子,那就把浴巾递给我吧。”她真是个易怒的
小丫头!男子压仰住笑意并提醒她,对她的身份仅仅一眼,便已了然心中。
“喂!我可不是你的‘佣人’,你搞清楚。”柳语雁火大地瞪着他;虽然他
是难得一见的大帅哥,但是,他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让她将他列人“拒绝往来户”,
自然他也别想从她脸上看到――和颜悦色。
“你的确不是我的佣人,你应该是‘小偷’才对。”男子不以为件地说,如
果这小丫头知道他的身份,脸上会出现什么表情呢?
一定很精采!
“小偷!?”柳语雁涑然一惊。
“难道不是吗?你未经允许擅自进人私人领域,分明是想来偷东西……”
“住口!才不是这样,我是来搬救兵的。”柳语雁急忙打断他的推测,赶紧
替自己澄清,若因此,被误会,她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当小偷的后果,听说
在日据时代是非常悲惨,通常都是剁去小指;至于在冥界,会受到何种刑罚?哦!
可不敢想像,特别是这个冥界和她十九年来所看、所听的,有着极大的出人。
“搬救兵?冥界生活安定,你搬什么救兵?”男子压根不相信柳语雁的话,
这分明是个很烂的藉口嘛!
“你非相信不可,因这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还是不相信的话,能不能请
你告诉我,逍遥官要往哪里去?”柳语雁差点忘记自己身负重任――哈陶尔还等
着她救命哪!
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从浴池中站起身来,他突然的举动,让柳语雁
毫无预警、眼睛地可避免地看见了男子的身体,古铜色的肌肤,强健的胸肌……
就连男性的特征都无遗漏――这男子的脸蛋加身材,不当模特儿真是太可惜了,
她默默地想着。
“丫头,麻烦把你的脚拿开好吗?”瞧柳语雁的视线一直停在他的胸前,男
子叹了一口气道。刚刚是谁信誓旦说不想看他裸体的?现在却一副浑然忘我、流
连忘返的模样,他不禁好笑地摇摇头
“啊!”惊觉自己活脱脱像个“花痴”,柳语雁三度羞红了脸!
她今天脸红的次数比她在凡界十九年加起来还多,她火速抬起头,责怪地瞅
着他。“害人精!”要从浴池出来也不先打一声招呼,卖肉啊?哼!如果害她长
针眼,非跟他要医药费不可!
男子拾起被侍女扔在地上的晨楼披上,然后将浴巾递给她;这个小丫头衣服
都湿透了,幸亏她穿的是连身的牛仔服,否则不就春光外泄了?
“喂!你还没告诉我逍遥官要往哪里走啊?”柳语雁猛然想起他的尚未为她
指点迷津。
“你去逍遥官做什么?你应该要去锁魂殿才对吧!”男子缓缓说。这个小丫头对他说话如此无礼,姑且念她是新来的,就不跟她计较了。只是有一点令他百
思不解,他可是各界公认的第一美男子,而这小丫头,竟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
从无女子能够在他双眸凝视之下而不动心的,而她,非但不为所感,尚且对
他充满了敌意。当然,他对这种稚气未脱的黄毛小丫头自然也是毫无性一点兴趣;
不过,他不得不承认,这对素有“女性终结者”之封号的他来说,她,毋庸置疑
的,是漏网之鱼――一条青涩又幼稚的小小鱼儿。
“我是要去锁魂殿,不过我得先去逍遥宫……咦,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销魂殿?
你是谁啊?”柳语雁大吃一惊,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提到她的姓名和目的地,他―
―如何得知?
“我是谁?”男子自嘲地一笑。“别管我是谁,你去逍遥宫要找谁呢?”
“当然是找阎罗王――哦!不,哈陶尔说是冥王才对。”柳语雁连忙更正。
“你认识哈陶尔?”男子惊讶地说,她和哈陶尔根本不可能会认识呀!但她
说话的语气,仿佛和哈陶尔非常熟似的……
“当然,我是……”柳语雁停顿一下――仅仅拾起一把钥匙就荣登救命恩人
的宝座,似乎有点厚颜无耻。“我就是来替他搬救兵的。”她直接说出原因。
“你是说你到逍遥宫就是要找冥王来救哈陶尔?”男子皱着眉,将柳语雁的
话连贯起来。
柳语雁大力地点着头。
“那谁要杀哈陶尔呢?他的法力在冥界可是数一数二,更何况,冥王未必会
接见你。”
“冥王当然会见我。”柳语雁信心十足地说,她得向他报到嘛!
只要她表明身份,见冥王,绝对没问题。
“是吗?这么有把握?”男子一怔,随即笑道。瞧她胸有成竹的模样,倒使
他好奇心大增。
“你到底是谁啊?这里是你家吗?你为什么不在房间的浴室洗澡,却跑到外
面来啊?这样有碍观瞻、妨害风化耶!”柳语雁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一鼓
作气地发出询问,虽然对她的印象不是很好,但不可否认,她活了十九年,眼前
这男子是她看过的帅哥之中最帅的,而且他浑身散发出一股高贵又邪恶的气质,
通常这两种气质是很难综合成一体,一般予人的感觉是不协调,是对立的,但是,
在他身上却形成一股令天下女性趋之若骛的致命吸引力,宛若王者般的威严――
威严?柳语雁不懂她会在他身上感觉到“威严”这两个字!看他那一对“魔眼”,
和适才那群帮他沐浴的莺莺燕燕,他分明是花花公子一个,这种花心萝一向是她
最鄙视、最痛恨!高贵?威严?她恐怕是神智不清、两眼昏花,才会这么形容他
吧!
“就是她!就是她!”原先那群侍女,带着十几位穿着劲服的大汉跑了过来。
柳语雁一呆,下意识地就躲在男子的身后,妈呀!她不是小偷,他们可不能
抓她走,如今,只有这名男子可以拯救她,而她刚刚还对他恶言相向,阿尔陀佛,
诸佛诸仙保佑,上帝、圣母玛丽亚……她心中激念东、西神抵,盼他们能助她化
险为夷。
男子好笑地看着她的举动――这个小丫头,标准的欺善怕恶,原先“恰北北”
的模样,在看到对方人多势众之后,全面改观。
“大王,您没事吧?臣等护驾来迟,请大王恕罪。”
柳语雁大听见“大王”两个字之后,耳中顿时嗡嗡作响,这――那耶安呢?
忽觉天旋地转,生平第一次,她昏倒了!失去意识的身子软软的靠着撒克拉寇尔
强健的背部慢慢地往下滑去……实在是打击太大,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小丫头……”撒克拉寇尔反手抱住柳语雁昏迷的身体,差一点她就跌到地
上去了,凝望着她纯真的面容,他无奈地摇摇头――未免太胆小了。
“大王……”众人困惑地注视着他,并讶异他亲密的举动。
“你们先下去吧!对了,传哈陶尔来见我。”撒克拉寇尔漠然的吩咐,这个
小丫头已经成功地得到他全部的注意力和兴趣,而她和哈陶尔的关系,对他来说
仍旧是谜。先前她吞吞吐吐并未说明,难道她和哈陶尔有暧昧的关系存在?无论
如何,昏迷的她暂时是无法解答他的疑惑了。
“是的,大王。”纵有千般、万般的疑问,却无人敢斗胆冒犯圣国,又不是
活得不耐烦了。
――――* ――――* ――――* ――――* ――――
哈陶尔刚踏进撒克拉寇尔的寝室,就被呈现在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他难以
置信地眨了眨眼睛,他――他居然看见柳语雁舒适地躺卧在大王平日休想的软榻
之上,而撒旦王正以一种高深莫测、如鹰般的眼光盯着他,那眼光看得他浑身不
对劲,仿佛他会有大祸即将临头的感觉,而灾源则来自于柳语雁。
“大王,您传唤微臣不知有何吩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哈陶尔硬着头
皮恭敬的说,而一双眼眸小心翼翼地偷瞄着柳语雁;他的救思人是否冒犯了圣颜?
他越揣测,冷汗不住地从额头上冒出。
从哈陶尔踏进寝室开始,他的眼光便频频投向躺卧在软榻上的柳语雁,那殷
切担忧的神情,白痴也看得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所谓:臣于妻,不
可戏,贵为一界之王的他,虽然对这小丫头产生一丁点的好奇,却也不能滥用君
王权威。
“哈陶尔,这软榻之上的女孩,你可认识?”
“回大王。微臣认识。”
“她叫什么名字?从何处来?”尽管他已经明悉柳语雁的底细,撒克拉寇尔
仍然明知故问,冥界自然有其就遵行的律例,即使是哈陶尔,也不能知法犯法。
“回大王,她叫柳语雁,是从凡界来了。”哈陶尔一边回答,一边用眼角余
光观看撒克拉寇尔的脸部表情……是面无表情,和往常并无两样,只是,法力无
边的撒旦王,竟然专程传唤他到其寝室,还询问柳语雁的身份来历,他初步猜想,
事情绝非表面的单纯。柳语雁呀,柳语雁!你究竟同下啥滔天大祸?哈陶尔暗自
摇头叹息。
“哦?你知道她是从凡界来的,很好。”撒克拉寇尔冷冷的一笑,那笑容看
在哈陶尔的眼里,立刻寒毛直立;撒旦王的“很好”
通常就是“很不好”,他的一颗心沉沉地跌到了谷底,久久无法回升。
“回大王,微臣是在黄泉遇见她的,当时她就禀明来意说是大王在等她,所
以微臣就助她一臂之力。”哈陶尔忙不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叙说一遍。
“荒谬!凡界灵魂均由冷风带领往锁魂殿,你怎么可能是在黄泉碰见她?哈
陶尔,换一个好的理由来说服我吧!”撒克拉寇尔不悦地蹙眉道。区区一凡魂,
如何自四大特使之首冷风的手中溜走?而且一溜还溜到禁区的黄泉,这太荒谬、
太夸张了,教他如何相信?
“回大王,微臣说的都是千真万确。”哈陶尔大声疾呼。
“你说助她一臂之力,但她却是独自一人攀墙人逍遥宫,而且口口声声说是
要替你搬救兵,这你又如何解释?”
“搬救兵?”哈陶尔倏地往柳语雁看去,原来她不是“落跑”,而是去投救
兵……好善良的女孩啊!虽然她是多此一举,但他明白自己又欠了她一份“心意”。
“不错。”撒克拉寇尔极端不悦地冷声道。哈陶尔望着柳语雁的眼神――柔
情似水,毫无理由的,他突然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微臣是在半途遇见火奴鲁鲁,可能是误会了当时的情况吧。”哈聊尔回忆
当时情况,猜测地说。
“哦!那你和她究竟是何种关系?难道她必须到锁魂殿报到吗?”撒克拉寇
尔按奈住一把无名火,明白地告诉他。“还有,我根本不认识她,又岂会等她?
你还是说实话吧!她――是你的女人吧?”
“我的女人?”哈陶尔大吃一惊,太离谱了吧!撕旦王怎会做如此猜测?他
跟她认识不足八小时她怎么会是他的女人?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微臣的心里只有莉莉安娜公主,大王您何出此言?”哈陶尔莫
名其妙地说。他的女人!?这消息若传莉莉安娜公主的耳里,他……岂不是跳到
黄河都洗不清了吗?若因此便宜了火奴鲁鲁,哇!这个玩笑可开得太大了。
“那她跟你究竟是什么关系?”哈陶尔的说词完全推翻掉他的臆测,但是,
柳语雁为何会出现在黄泉呢?还有,哈陶尔无缘无故跑到禁区所为何事?带领魂
魄前人锁魂殿的冷风呢?柳语雁为何告诉哈陶尔说他在等她?聪明的哈陶尔,为
何轻易就相信了柳语雁的说词?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不对,好像什么都不对!
这整件事情连同过程,均透露着太多、太多的疑点和古怪的意味,微克拉寇
尔思忖着。
“她是我的救……”哈陶尔硬生生将“命恩人”三个字给吞咽回去,他不能
实话实说,他为私人原因偷闯入禁区尚不至于遭受严重的处分,但他不慎将钥匙
掉人黄泉湖中一事著泄漏出来,恐怕会引起朝野反弹而被逼下台,甚至惨遭引咎
辞职的命运,毕竟有太多朝中大臣在觊觎他生之领域这个权高位重的职务,最重
要的是,没有和火奴鲁鲁相等的地位,他如何与之争取莉莉安娜公主?
“救什么?”
“回大王,她是我‘舅舅’很远房的亲戚。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我舅舅推托
不了他远房亲戚的请求,但又深知不能违反冥界的律例,于是他就想出一个完美
的藉口,告诉他远房亲戚他会在禁区黄泉等她,不过她必须能摆脱掉冷风;他当
时的想法是,以冷风的法力,柳语雁根本不可能到达了禁区,谁知道……”哈陶
尔脑中飞快一闪,事到如今,为了莉莉安娜,他只有撒谎啦!第一次――第一次
说谎话,只希望撒克拉寇尔会相信;假使他掐指一算……哈陶尔尔开始庆幸冥界
没有死刑,否则欺君之大罪……
“禀大王,火奴鲁鲁求见。”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
“火奴鲁鲁?来得正好。”撒克拉寇尔微微一笑。“传!”
寝室的门“吱呀”一声由屋外往内被推开,火奴鲁鲁一脸肃穆地走到撒克拉
寇尔面前,冷冷地扫射哈陶尔一眼,情敌见面,实是分外眼红。
“臣火奴鲁鲁,有一事望请大王恕罪。”他恭敬地欠一欠身。
他必须在撒旦王宣召他之前,先来负荆请罪,冷风是他的下属,他难刮其咎。
柳语雁的行踪,他掐指推算过三次,竟然均毫无所获,真是有点邪门,也因此他
不得不借助撤旦王高超的法力寻找柳语雁;但在这之前,他得先自首。
“火奴鲁鲁,你先看看软榻上的女子。”
“是,大王。”火奴鲁鲁恭敬地将视线移到软榻之上一一柳语雁?他猛然回
首,凝视着撒克拉寇尔;也难怪凭他的法力去探测不到柳语雁的行踪,因为撒旦
王的寝室围绕着一股混饨之气,任何法术均无法穿越其中而其奥秘。“她……”
“说吧!我在等你的解释。”撒克拉寇尔漠然地望着他。他一向不听单方片
面之词,若有臣子犯错,他也只针对顶头上司。
“大王,火奴奴鲁鲁愿意接受处罚。”火奴鲁鲁单膝跪地,柳语雁出现在撒
旦王的寝宫,即代表了一件铁睁睁的事实――冷风失职,而他的失职,其原因他
不能据实以告,撒谎又有违他的原则,所以……
“你不想解释吧?”解释之后的下场会更加凄惨。
撒克拉寇尔沉思地凝视着各怀心思的两人,从他们两人的脸上,他直觉事情
必定有某方面的症结,哈陶尔的说词仍然有其疑点,但是火奴鲁鲁不愿说出事情
原委,又无法理清他的困惑,看来情形迫使他得开启法眼以窥真相。
幕然,软榻之上蠕动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恶人无胆的小丫头即将清醒在
知道他的身份之后,她的态度会是如何?
“这件事我自有定夺,你们先下去吧!”他迫不及待地想独自欣赏她张惶失
措的表情。
“大王,她……”两人首度极有默契异口同声道。
“我还有事要问她,你们先下去吧!”撒克拉寇尔不耐烦地下逐客令。
“是,大王。”虽忐忑不安,但又无可奈何,两人眉头深锁地走出撒旦王的
寝宫,并等候在外。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祈祷着――希望柳语雁千万别将一路上所
发生的事情源原本本、毫无保留地告知撒旦王。
头一次,两人相处而不起争执,守护在冥王寝宫前的侍卫,均为这奇景相投
以惊怪的眼神。天要下红雨了吗?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侍卫抬头望向天空。
――――*――――*――――*――――*――――
花厅内,柳语雁缓缓张开双眼,一张男性脸庞正饶富兴味地盯着她,距离之
近,令刚苏醒的她,一颗脆弱的幼小心灵二度受到惊吓――是阎罗王!?
她猛地坐起身,速度之快,出乎撒克拉定尔意料之外、“咚”
的一声,柳语雁撞到了一堵肉墙而反躺回软榻之上,恢复了先前的姿势。
“哎哟!”她痛呼出声,惊魂未定地直拍胸脯―一他居然也在罗榻之上!
“你没事吧?这么不小心,慢慢的起身,又没人赶你。”剑眉一扬,撒克拉
寇尔对她的“冲动”大摇其头;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毛毛躁躁的,缺乏淑女娴雅
的气质。
“你……”柳语雁火大地欲张嘴还以颜色,但“阎罗王”的身份赫然涌现脑
海,硬生生地将心中的怒言尽数吞进腹内。她不能得罪他,此人握有她的生杀大
权,尽管威武不能屈的观念一直啃蚀着她的心,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可不想
下十八层地狱。
“你好像有话要说。”柳语雁脸上闪过的表情,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挑
起他促狭逗弄的心情,和她相处,他发觉自己很难维持一贯冷漠的心境。
“没――没有。”柳语雁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口是心非地回答;谁叫对方是
九五之尊?而她只是普通的老百姓。
“真的没有吗?”他禁不住,一再地逗弄她;她的想法完全表现在脸上,那
丝笑容分明就是皮笑肉不笑。
“当然没有。”就算有,她也不敢承认;这家伙根本是故意的,她忿恨地想
着。
“你没有话要说,那我可有话要问你。”撒克拉寇尔收起戏弄之心,有些事
情还是要弄清楚,寝宫外面尚有人在等候他的处罚。
他的两位爱将因她而即将受罚,她真是个不简单的小丫头。
“等等,我不是小偷。”柳语雁急叫道。犹记得她昏倒前,他曾指控她是小
偷。玩笑,她怎么会有第三只手?
“你不是没话要说?”撒克拉寇尔取笑地瞅着她。
“我……刚刚没想到嘛!现在说不行吗?”脸一红,柳语雁嘟着嘴辩解道。
他的笑容看在她的眼里,实是“刺目”,无奈情势逼人低头,真是可恨到了极点。
“行,当然行!你说你不是小偷,而且还是替哈陶尔来搬救兵的,对不对?”
“是呀!”她昏倒之前说的话,没想到他并未曾遗忘。
“很好。那我想请问你,是谁带你到冥界来的?你又是如何到黄泉?”
“你不是阎罗王吗?”有点纳闷他的问题,柳语雁莫名其妙的反问。――
“阎罗王?”
“你不是这里的王吗?”她有忘记阎罗王是凡界的名称,在这里是撒旦王;
撒旦在凡界意指魔鬼,这家伙,英俊得像个魔鬼,会勾魂摄魄,其心性也像个魔
鬼,瞧他三番两次地捉弄她便可得知。
“是呀!”
“那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带来的,为什么还要问我?”她不解地瞪着他,明知
故问嘛!无聊。
撒克拉寇尔有始以来被人用话堵得无言以对,看不出来这小丫头伶牙俐齿!
他身为冥界之王,当然知道是谁带领她到冥界,只是其中的细节却非推算就能得
知。
“很好,那冷风为何没有陪你一同到来?”为保颜面,他跳到第二个疑问。
“冷风!?”柳语雁一怔,哈陶尔也曾经提起过这个名字,莫非那冥界特使
的名字就叫做冷风。“喔!我看他很忙,反正他已经将我带到冥界,所以我就自
己走了。”
“是他告诉你到逍遥宫报到的吗?”
“他说他要带我去销魂殿……咦,这里是哪里?”柳语雁边说边打量四周的
环境,茶几、和方型沙发,地上铺着月光色的长毛地毯,这里很显然是一间起居
室,和她预料的侦讯大堂,有着天南地北的差异。
“这里是我的寝宫。”撒克拉寇尔微微一笑;这小丫头答话的语气和态度和
他如出一辙,如果他不是冥界之王,她早就拂袖而去了吧!
“你的寝官……”柳语雁大吃一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这“强暴”两个字
赫然窜人脑海,不禁脸色一白,按照常理,应该要在公堂审讯她的,怎么会是在
他的寝宫?瞧他那邪恶、迷惑人心的笑容,柳语雁害怕地一步一步往后退,他的
动机显然昭然若揭。
“我对黄毛丫头没‘性’趣,你大可停止你那荒谬可笑的念头。”撒克拉寇
尔暗自叹了一口气,这个柳语雁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吧!强暴她?哈!她也不照
照镜子,掂掂自己的斤两,他贵为一界之王,后宫佳丽没有上千,也有一百,个
个任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而她既无倾国之姿,就连身材亦无傲人曲线,强暴
她?真亏她幻想得出来!话又说回来,他岂是那卑鄙、下流、无耻、淫逸之徒?
哼!
“那你为什么把我带到你的寝宫?分明有不良企图嘛!别想我会让你得逞!”
柳语雁一副抵死不从的表情。
“哈!哈!哈!”撒克拉寇尔仰天大笑,真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这小丫头
简直超说越离谱了。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数目之多几乎让他无力招架,瞧她的
用字谴句――得逞?拜托,他又不是饥不择食!
“被我说中了吗?别想用笑来掩饰。”事到如今,为了她的清自,她不管三
七二十一,全豁出去了,即使她的未来操纵在他掌中,她也不再有所顾虑。
撒克拉寇尔无奈地摇摇头,他真的真的被她给打败了!在她的小脑袋里净装
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想想,他已经有好多好多年不曾如此开怀大笑了,若将她送
到锁魂殿去,他的生活岂非又得回复先前枯燥泛味、一成不变的形式?似乎有点
可惜,或许……
就这么一次吧!
“喂,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的凝视与沉默倒使她有点迷惑;凭他的外在条
件,她的指控听起来实在有点荒谬,于是话一出口,她也觉得自己过于情绪化,
但碍于他回答的话深深地伤害到她女性的自尊――黄毛丫头?她十九岁已经是个
“大”女人了,当然,身材是抱歉了一点,但是每个男孩都称赞她很可爱,请注
意,是可爱,不是“可怜没人爱”!
“你说我对你有‘不良’的企图,但是……”撒克拉寇尔戏谚地打量她的体
态后笑而不语;这表情已经足够让她急会了。
太可恶、太可恨了!他的眼神充分表达出对她发育不太完全的身材轻视、取
笑之意,太侮辱人了吧!她发誓有朝一日,她一定会――一定会让他刮目相看,
只是……不知道冥界有没有整型医院。
“请问,我不是要接受侦讯吗?”她冷冷地提醒他;她再也不想看见他,她
讨厌这家伙,她宁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愿和他相处,她连一秒种都待不下去。
“不错,不过――仅仅凭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和语气,再生教育想必已经不适
合你了。”她越不想见到,他就越想逗弄她;那气鼓鼓的脸颊、冒火的双眼,有
趣!真有趣!他的后它就是缺乏了像她这一型的女孩。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很有志气地把头一扬,反正她不可能会再死第
二次。
“你就留在逍遥宫做侍女吧!”
“侍女!?”柳语雁无法相信她耳朵所听见的话……侍女?这和哈陶尔告诉
她的出人太大。“我可不会伺候你,有种,你就杀了我。”
“放心,我也不打算让他来伺候我,毕竟,你的条件还不够资格。你就伺候
莉莉安娜好了。”他话一出口,就接收到从柳语雁身上所散发出来、足以致命的
眼光;如果眼睛可以杀人的话,这一刻,他想必已经万箭穿心、死无全尸。或许
他不该让她去服侍莉莉安娜,他唯一的妹妹极有可能被她感染,所谓“近朱者赤,
近墨者黑”,他有预感自己好像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而且这项决定又大大违反
了他所订立的律法_
瞄了一眼满脸怒容的柳语雁,唉!君无戏言,说出的话岂能收回来?这小丫
头百分之百会使逍遥宫掀起一股旋风,而且还是超强旋风,单看撒旦王破天荒开
例,便可得知。
“莉莉安娜。”轻轻地默念一声,好美的名字!柳语雁暗自赞赏,不晓得她
和他是何种关系。
各怀心事的两人,犹不知命运的红线已悄悄将之系在一起,任凭法力无边的
撒旦王,仍然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恐怕他连做梦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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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留香居”是莉莉安娜公主的寝宫,寝宫外遍植奇花异卉,香味芬芳扑鼻,
任何人只要在留香居外停留片刻,身上即沾染花香,且久久不散,留香居故而得
名。
柳语雁捏紧了鼻子,小心翼翼地走进留香居的花厅;有花粉过敏症的人,居
然被派到一个处处是花的地方做侍女,无疑是最恶毒的惩罚。那个该下十九层地
狱的撒旦王!每当她进出留香居大门时,她就压抑不住满腔的怒火而咒骂他,阴
险的小人,真是无毒不丈夫。
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莉莉安娜的情景,当时真糗,鼻涕眼泪满场,服侍的人却
被主人给服侍,古今中外可谓前所未闻;也因为如此,她和莉莉安娜竟然成了无
话不谈的好朋友,实属意料之外。
独坐花厅一隅凝望窗外花景的莉莉安娜,在听见脚步声时轻轻侧转过头。
“小雁,你……”微蹩蛾眉,她疑惑地注视着柳语雁一手捏鼻、一手拿着瓷盘,
吃力地将瓷盘给安放在茶几上。
初见莉莉安娃,柳语雁不禁赞叹,世间竟有如此女子,非但纯美动人,当她
微微一笑仿佛冬眠的花儿感觉到春天的气息,纷纷迎头绽放;她――就像是春天
的女神,笑容足以融化冰雪。
此刻,阳光照射在她背后,仿佛形成一股光圈,予人一种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感觉;而她的王兄撒克拉寇尔,邪恶又混蛋,却该死的英俊迷人,像个魔鬼。不
止一次,她相当怀疑他们两人真的是同父同母所生的亲兄妹吗?
“莉莉安娜,快点来尝尝,保证你绝对没吃过喔!”柳语雁开心地说着。来
到冥界已经有一个月了,托服侍莉莉安娜公主之福,她每天的膳食,餐餐均是山
珍海味,但是她还是怀念几界的垃圾食物,譬如:汉堡、炸鸡、披萨……一思及
此,往往流下口水。幸好,她在凡界由于是个孤儿,对烹饪并不陌生;今天,她
特地去拜托宫中御厨让她大显身手,而他们在尝过她的手艺之后,个个赞不绝口,
只是对食物的造型大加批评。这也难怪,汉堡的外型在这些五星级大厨师的眼里,
根本难登大雅之堂。
“这是什么东西啊?”莉莉安娜惊奇的注视着瓷盘内所呈放的食物,一层一
层的,不知是何种菜肴,又无法一目了然;而且既无竹筷,也无刀叉,如何用食?
“这叫汉堡,非常好吃哟!在凡界可是小孩子的最爱哪!”
“汉堡……”莉莉安娜仔细端详盘中的汉堡,它的外观实在无法让她食指大
动。“那这要怎么吃?”抬头望向柳语雁,接触到她那晶亮的乌眸,唉!她的一
番美意,她不能不吃。
“我吃给你看。”柳语雁无淑女姿态,两手抓起汉堡涨大嘴巴,用力一咬。
“呜――好吃……”她嘴里咀嚼着食物,仍不忘赞美自己的好手艺。
看见柳语雁的吃相,莉莉安娜当场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这么粗鲁、
不文雅的吃法,如果被人外人看见,后果简直不敢想像!和柳语雁相处一个月来,
她常常会有一些惊人之举和言语,她也都能接受,并觉得挺新鲜的,但这个汉堡
――大大的超过她所能接受的尺度,她该如何是好?
“啧啧?这么难看的吃相,小心嫁不出去。”一阵懒洋洋、略带挪揄的声音
从花厅外响起。
这个声音,打死她都不会忘记。撒旦王大驾留香居,她浑身寒毛皆已竖立,
并准备迎战;不过,整整一个月她都不曾见过他,他――来此所为何事?
“莉莉安娜,这个送你。”撤克拉寇尔右手轻轻一翻,一朵银白色、宛若月
光的玫瑰花刹时出现在手上。
“啊――”莉莉安娜惊呼出声――糟糕,大事不妙!
“哈嗽!哈嗽!”柳语雁敏感的鼻子立刻发作,一时之间,花厅内响起连绵
不断的喷嚏声。
“该死,你居然有花粉过敏症!”撒克拉寇尔见状,不禁低声诅咒,右手则
快速朝柳语雁的鼻子点了一下。
正当柳语雁“哈瞅”得天昏地暗时,鼻子幕然像被蚊虫给叮了一下,说也奇
怪,“哈瞅”声倏然而止。
“王兄,这样无法根治她的花粉过敏症,除非……”莉莉安娜叹一口气道,
种植花草是她的兴趣,但是柳语雁偏偏对花粉过敏,真是伤脑筋。
“我知道,别担心,还是有方法可以治疗。”撒克拉寇尔检视柳语雁的鼻子;
这一个月来,她想必过得不是很舒服,更不知诅咒过他几回?或许她还以为他是
故意的,恐怕她心里对他的观感是更加恶劣了。
感受到自己成为撒克拉寇尔注目的焦点,柳语雁突然想到,她好像还没有向
他请安。“柳语雁参见大王。”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朝他欠一欠身。
“没想到你的‘体貌’倒是进步神速。”他就是克制不住地想逗弄她。
“多谢大王夸奖。”柳语雁咬牙切齿之际,还得强迫怒脸挤出一丝笑容,天
呀!简直就是高难度的脸部运动。
“不客气。”撒克拉寇尔露齿一笑,这笑容看在莉莉安娜的眼里,她再次的
目瞪口呆――这个一年难得笑上几回的人,仅仅和柳语雁聊天之际,就发自真心
开怀的笑了,更令她惊讶的是,她三兄的言语分明是要惹怒柳语雁,这又是为什
么?
“莉莉安娜,有什么不对吗?”察觉到异常沉默、并频频以困惑的眼神打量
他,撒克拉寇尔纳闷地问道。
“没有。”莉莉安娜摇摇头。一个月前,她王见首度破例让柳语雁直接越过
再生教育并派来服侍她,此举引起逍遥官一场轩然大波,而她的留香居亦顿时摇
身一变,成了她王见的嫔妃们栖息流连之处,直到发觉柳语雁根本不是她们的对
手之后,留香居才又恢复往日的宁静。“王见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呢?”
“还能有什么事?下个月就是你的生日,你心中可有人选?”
撒克拉寇尔苦笑地说。他的两大爱将为了莉莉安娜,从好朋友变成互相敌对,
为此,他曾多次从中周旋,却是徒劳无功。他实在不明白,虽然他妹妹的确是非
常优秀,不过,为了一朵花而放弃整座森林,岂非可惜了点?他也因此而不肯立
后。
“我……”莉莉安娜苦恼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哈陶尔和火奴鲁鲁,一个是生
之领域的龙头,一个是死之领域的龙头,论势力,是不相上下,一个温柔,一个
刚毅,她不知如何选择,也无从选择,而且不管她选择谁,两人昔日的友谊均难
以回复,不如……“王兄,我不想让你为难,他们两个我都不选。”这样的决定
应该是最好的。
“选什么?”一直站在一旁聆听的柳语雁,难压抑心中的好奇,插嘴问道。
“选丈夫,你有没有兴趣啊?”撒克拉寇尔调侃道。他早就猜到莉莉安娜的
心意,鹬蚌相争之下,决定是渔翁得利,但不知那位渔翁人在何方哪!他真同情
哈陶尔和火奴鲁鲁,如果他们知道莉莉之娜心目中的丈夫人选不是他们其中之一,
他们的心情……
唉!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选丈夫!?能不能选男朋友?”柳语雁心动的问道;她真想尝尝谈恋爱的
滋味,听说是“酸、甘、甜”集一味。
“选男朋友?”撒克拉寇尔一愣。“怎么?小丫头在思春了?”
“你……”柳语雁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这家伙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思春?
是有够难听!她恶狠狠地瞪着他,她恨死他了,讨厌的臭男人,可恶透顶,混蛋
加三级。
“王见!”就连莉莉安娜也诧异地望向撒克拉寇尔,她实在无法置信“思春”
这两个字会出自他口中,太反常了。
“抱歉!我失言了,你别生气啊!”撒克拉寇尔致歉道。瞧这小丫头一张嘴
嘟得半天高,都可以挂上一斤猪肉了。男朋友?她真的想交男朋友吗?
“柳语雁怎敢生‘大王’的气呢?”
“既然你想交男朋友,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她嘴里说不生气,但那
刺耳的语调和僵硬的笑脸,分明是气他气得不轻。
“不劳大王费心。”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眼!自从一个月前认识
他之后,她就看透他了,好不容易心平气和、快快乐乐度过一个月,这家伙又出
现在她眼前,而他一出现,首先是用花来残害她可怜的鼻子,不过不知者无罪,
她还可以原谅他的无心之过;至于思春……听听,这是什么话?亏他还是冥界之
王,乱没水准!
“你不接受我的帮助,可见就是还在生我的气。”
“语雁没有生大王的气。”柳语雁连忙声明;开玩笑,即使真的生气也不能
承认,他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她不过是一名小小的侍女,此事若传扬出去,她
的项上人头岂非不保?他――他分明想害死她。
“既然你没有生气,就让我来帮助你吧!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撒克拉
寇尔抓住她的话柄,兴致勃勃地问道。在太平盛世就觉得日子无聊透顶,而他的
嫔妃们个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实在缺乏趣味。而柳语雁打一开始,就对他异
常“感冒”,这简直就是前所未有之事;虽然她言行举止外加年龄稍嫌幼稚,却
毫无理由地挑起他的喜悦,和她对话、惹她生气,实属一大乐事。
“我――不知道。”好像上了贼船,她心里顿时舒坦不起来,他的好意一定
有问题,他哪有那么好心会如此处心积虑帮她物色对象?况且她对他态度和观感,
他应该心知肚明才对;更有一点令她百思不解,他竟然没有把她扔到十八层地狱
里去受罚,真是非常奇怪。
“不知道那就很难逃选了……雁儿,像我这一类型的如何?”
突然涌起一股恶作剧的念头,撒克拉寇尔邪邪地一笑,她会如何回答呢?
柳语雁一听撒克拉寇尔对自己亲见的称呼,当场她就傻掉了,而且鸡皮疙瘩
立刻遍布全身――真是恶心又肉麻!雁儿!?
这家伙吃错药啦!或许她该提醒他吃药的时间到了。
坐在一旁眼看、耳听两人对话的莉莉安娜,原本她还在为她王见反常的言行
举止感到疑惑,但“雁儿”这句亲见的称呼刹时让她茅塞顿开,嘴角不禁浮现一
丝会意的笑容。
“大王,您在说笑吧!”她勉强地干笑两声。凭良心说,撒克拉寇尔的长相
是每个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就是那性格让她退避三舍,不敢领教;所以,世
上万物皆无十全十美。
“王兄,为小雁选择男朋友怎么会难呢?逍遥宫中男仆侍卫就有上百人――
小雁,你不是对御厨房里的领班有好感吗?”一直保持沉默的莉莉安娜突然开口
道。
“大王、公主,您们不用替我费心了,交男朋友我自己来就行了。”事情似
乎越来越复杂,连莉莉安娜插上一脚,这怎么得了!?
她不过是一名身份卑微的小侍女,交男朋友还要惊动撒旦王和公主大驾吗?
风声一传出去,恐怕会把逍遥宫里的男人给吓坏了;况且如果是落花有意流水无
情,那她还要不要做人哪!
“小雁……”
“公主,拜托,您们别再寻我开心了,好不好?”柳语雁沮丧地说,眼角不
经意瞄到撒克拉寇尔高深莫测的脸,他那一副漠然的模样倒是她不曾见过,一时
之间,她看愣了。
察觉到柳语雁近乎“痴呆”的表情,撒克拉寇尔不禁芜尔,太单纯的女孩,
喜怒哀乐全表现在脸上,丝毫不懂得隐藏。
“既然如此,三兄,您不是说有方法可以医治小雁的花粉过敏症吗?”此计
不成,她另有一计。
“不错。”
“王见,能请你医好她吗?你知道的,脸花粉过敏症的人绝对不能接触到花,
但是留香居四周被花海围绕,小雁进出都要捏紧鼻子,实太不方便了。”
“嗯……好吧!不过,东西放置在我的寝宫……”撒克拉寇尔略一思索道。
“小雁,你就跟王兄去逍遥居吧!他会将你的花粉过敏症给医好的。”莉莉
安娜开心地打断撒克拉寇尔的话。
“去他的寝宫……不!不!是去”大王“的寝宫,这不太好吧?”柳语雁话
一出口,猛觉失言,赶紧更正;她情愿“哈瞅!哈瞅”
个不停,也不想和他共处一室,多危险啊!
“怎么会不好呢?去吧!别浪费时间了。早点去可以早点回来,否则王见国
事繁忙,还不知何年何月才有空替你医治呢!”莉莉安娜催促着,打铁要趁热,
她决定扮一次月下老人。虽然当事人目前处于敌对状态,但这种“敌对”是相当
容易化解的;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是那肇事人目前尚搞不清楚自己
的真正心意,等他了解了,柳语雁岂能逃得过他的勾魂摄魄及魅力法网?而现在
自然需要她大力推波助澜一番喽!
“但是……”天可怜见,她真的不想独自一人和他去逍遥居,感觉有点像羊
人虎口。虽然莉莉安娜是一番美意,但是她并不明白她婆撒克拉寇尔的感觉,简
直就是“恨”到最高点。
“莉莉安娜说的极是,正好我今日有空,走吧!”
“不――大王……”
“怎么?你是怕我把你吃了?还是把你卖了?”
“我……”当着莉莉安娜的面,和碍于撒克拉寇尔的身分,如果她还在二十
世纪的凡界该有多好?毕竟她生长的国家――台湾,只有政府而没有君王,况且
法律之前人人平等,只要不违反法纪,她可说“说、做”自己喜欢的事物……唉!
只可惜她已经成了一楼孤魂,在这死后的世界,性质虽然和生前大致相同,无奈
这是君主强权的时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悲哀!太悲哀了!
“走吧!”撒克拉寇尔极其自然地握起柳语雁的手,此举大出柳语雁意料之
外。当他的手碰触到她的手,一股强烈的电流由指尖快速传遍全身,泛起阵阵的
苏麻感;这感觉令她无所适从,急忙想抽回手。太诡异了!这家伙不仅眼睛会放
电,就连手也会放电!说不定他那群数量颇多的嫔妃们就是被他电得“马西马西”
……哇!这招太厉害了吧!好险,她已经识破他的奸术,若让他的手一直握
着她,从留香居到逍遥居,上帝,她八成会被电得成了――花痴。
“公主……”柳语雁根本挣脱不出。
“王见小雁就拜托你了。”对她的挣扎,莉莉安娜视若无睹的说;试想,她
好不容易为两人制造独处的机会,又怎么可能对她伸以援手?她应该算是罪魁祸
首才对呀!偶尔扮做“红娘”也不错嘛!
莉莉安娜过于热切的语气和态度,直觉告诉他,她的动机不如表面上看来如
此单纯,她仿佛在计划或是设计什么……难道她想撮合他和柳语雁吗?剑眉一挑,
他犀利的眼神直直的望进那一双和他有着相同双色眼眸――纯真甜美如昔,只是
眼中的光彩稍嫌晶亮了一点,除此之外,她和往日并无任何迥异之处。他可能多
心了,哪有妹妹会算计自己的亲哥哥?
――――*――――*――――*――――*――――
逍遥宫内御后领班马赛,破天荒的被召唤进逍遥居,站在花厅里,他诚惶诚
恐地低着头;撒旦王无缘无故的找他所为何事?
宫中并未传出有关食物方面的风声,他心里七上八下地直念定心经。
撒克拉寇尔端坐沙发上,仔细打量着马赛的相貌――方脸,浓眉大眼,虽不
英俊,却是一副忠厚老实样。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英俊的男人吗?柳语雁却对他有
好感,他开始怀疑她的眼光是否有某方面的问题。
马赛站了有半天之久,撒旦王非但不开口,眼光还越来越冷冽,那“冷”光
冻得他心里直打哆啸。花厅内寂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似乎都听得见,而他的心
脏也宛若击鼓一般,快速地“扑通、扑通”上下跳个不停。
“马赛,你认识柳语雁吗?”就在马赛快要困剧烈心跳感到有休克症状的时
候,脸若千年寒冰的微克拉寇尔终于开口,及时挽救马赛那已不堪负荷的心脏。
“回大王,小的认识。”马赛紧张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完蛋了,他在心底不
住哀号。早上他曾私自授权让柳语雁一展身手后,没想到因此惹来祸端,他真是
太倒霉了!
“哦!那你对她的感觉怎么样?”既然小丫头对他有好感,看在他曾经失言
的分上,他决定帮她一个忙。大王替侍女选男朋友?啧!想必此举是前无古人,
后无来者。对她――他总是一再破例,还真有一点不可思议。
“啊……”心里所想和现实相差太远,马赛当场楞在原地,久久反应不过来。
“啊!”一声女性的尖叫声从内室传花厅,撒克拉寇尔一震,随即快如闪电
地奔人内室之中;那速度之快,令马赛不禁咋舌。
身形莆踏人内室尚未稳,屋顶上方即传来一重物呈加速度落地的声音,未经
察看,他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欲接住下坠物体,却因速度、力量太猛,他――反而
被下坠物体给压倒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成了某的人肉地毯……此事张扬出去,他
――一世英名将会毁于一旦。
“妈呀……咦?没事。”原预期摔得不死也半条命的柳语雁,感觉到四肢百
骸并未头尾分家,而且还好端端的连接着,她惊讶万分地张开眼眸――自然,她
看见了使她安然无恙的救命恩人――撒克拉寇尔,他正双眼紧闭。仿佛失去知觉
一般的被她压在地上。
“MYGOD !”她惊跳起来。
“大王,您没事吧?”心慌慌的,她立刻猛摇撒克拉寇尔的身躯,但他却一
动也不动。
“大王――大王……”柳语雁顿时六神无主,怎么都没有动静?不会是死了
吧!她伸手一探鼻息,他竟然没有呼吸,脸色刷地从红润快速转变为苍白,他―
―他……被她压死啦!“喂!你醒醒,别吓我呀!”由于惊慌过度,她压根忘记
冥界的人个个均是不死之身,怎么可能会“死”呢?尤其对象还是冥界的大龙头
――撒旦王耶!
“修了,我把他给压死了……还是快逃吧!可是……不行,莉莉安娜知道我
在逍遥居……天哪!你这混蛋,为什么会被我压死?哇――我该怎么办?”柳语
雁害怕地走来走去,外加自言自语。“对了,口对口人工呼吸……不――不对!
那是对溺水的人才使用的……算了,死马当活马医!”
假装昏倒的撒克拉寇尔,对这一幕,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柳语雁严重的缺
乏冥界常识,对凡界的人来说,冥界是他们死后的国度,试问,掌管“死”界的
王――会死吗?这暂且不提,在她心中,他好歹也是因为救她才被压死,她非便
不感激他的大恩大德,还咒骂他,甚至想逃跑……真没良心的小东西!唉!装昏
不下去了,他该张开眼睛,结束这场突发奇想的闹剧。
摹然,柳语雁一手捏紧他的鼻子,一手抬高他的下巴,一张圆脸和他的俊脸
近在咫尺……咦,她做什么?莫非……他猛地张开眼睛,却于事无补,她果然―
―“吻”了他。
柳语雁快、狠、准地攫住撒克拉寇尔的嘴唇,为了救他。她只有牺牲自己的
初吻!柳语雁感叹地闭着眼睛,默默地口对口传送氧气,心里默数“一、二、三、
四――”,正准备移开嘴换气时,一个温热、湿涌满的物体却在她的嘴内灵活的
滑动,并且上下极不安分地挑逗着她的舌头与之嬉戏。
当下,柳语雁着实吓得不轻,倏然张开眼睛,却迷失在那对奇异的蓝绿眸光
之中;如此近距离之下,想要逃离冥王的媚眼勾魂,根本就是难!难!难!
柳语雁宛如失魂一般,瘫软在撒克拉寇尔的怀里;她的初吻已不再是原先单
纯的口对口人工呼吸,而是变成由他引导的成人式KISS. 所有的疑虑思绪在越吻
越炽热的情况下,早已荡然无存。
霸道的吮吻挟带着轻柔的抚触,令她全身有如高压电流经过过,顿时血脉债
张,心跳加速;一阵一阵巨大的感官狂喜,刺激得柳语雁只想永世沉沦,而不愿
面对现实。
她的嘴唇果然适合接吻!撒克拉寇尔晕陶陶地想着。只是――身体略嫌平坦
了些,幸好这点可以靠某些方法来加以改善……最重要的一点,柳语雁终究逃不
过他的男性魅力,居然趁他昏迷之际亲吻他,唉!敢情她的言语行为全部都是假
的,目的是在引起他的好奇!?他就说嘛!没有女人会不喜欢他的,更何况是一
个黄毛丫头――十九岁?正是憧憬着白马王子的时期,不是吗?
“大王――大王……”内室外响起呼唤的声音。
撒克拉寇尔决定不予理会;此刻征服一个口是心非的小丫头是他当务之急,
毕竟她曾经让他男性自尊受到严重挫折。今天,她自动投怀送抱,他当然得把握
大好良机。
呼唤的声音极其刺耳地惊醒了柳语雁的神智――老天呀!
她的义行“口对口人工呼吸”怎么会变质了?她――她――她躺在撒克拉寇
尔躯体之外,反射性大力一推,毫无防备的他,硬生生地被推倒在地,好不狼狈。
“你……”
“色狼!不要脸!呸!呸……”柳语雁大力地擦拭着留有激情余温的唇瓣,
好险啊!她差点就失身了!失身给别人,尚可上诉;失身给撒旦王,谁来替她伸
冤?“你……”第一次――第一次他气得话说不出来。色狼?他居然被冠上禽兽
之称号,他可是被害人耶!这柳语雁简直是在颠倒是非黑白,做贼的喊抓贼。她
的心中还有王法吗?幸好他的内室里没有第三者,否则……等等!
难道这又是她的计谋不成?难道她想一举荣登后冠吗?但是――小小年纪会
有如此野心吗?
检 䛃 鳔È鳔È福尔摩斯----威斯特里亚寓所=34>歇洛克.福尔摩斯----威斯特里亚寓所显得有点跛颠。多年来,他一直住在距伊斯特本五英里外的一处丘陵草原的农场里,以
研究哲学和农艺学消磨时光。在这段休息斯间,他谢绝了酬金极为优厚的各种案件,决定从
此退休不干。可是由于德国要打仗,为了配合政府,他又出色地将智慧和实践结合在一起,
取得了《最后致意》中所记载的这些历史性成果。原先长期放在我的公事包里的几件以前的
记录,也被收入《最后致意》中,以便使之得以编辑成集。
医学博士
约翰·H·华生D
BGSOUND元素可在IE3.0以上的浏览器中运行,在NetScape任何版本的浏览器中都是无效
的。BGSOUND用来设定页面载入时的背景音乐,它的语法格式如下:
<BGSOUND SRC=″url″ LOOP=″n″>
BGSOUND可以放在页面文件中的任何位置,但一般为了容易读懂页面源代码,都将其放
在标签后的第一个位置上。它有SRC和LOOP两个属性,其中的SRC是用来指定音乐文件的具体
url路径,音乐文件可以是WAV、AU或者MIDI格式等。LOOP用来指定背景音乐循环播放的次
数,当LOOP=-1时,背景音乐将会连续播放,直到浏览器开始载入下一个页面为止。例如下
例:
<BGSOUND SRC=″music/bgmusic.wav″ loop=-1>
2.IFRAME
这也是一个只可在IE3.0以上的浏览器中运行的HTML元素,在NetScape浏览器中运行时
不会显示出任何效果。IFRAME元素可以在页面中插入一个浮动的窗口,在这个浮动窗口中可
以显示另外一个网页页面。它的基本语法格式如下:
<IFRAME SRC=″url″ FRAMEBORDER=″1或0″ WIDTH=″x″ HEIGHT=″y″
SCROLLING=″yes或no″ ALIGN=″alignment″ MARGINWIDTH=″x″ MARGINHEIGHT=″y″
></IFRAME>
其中SRC是用来指定在页面浮动窗口中显示的网页文件的具体url地址;FRAMEBORDER用
来指定页面浮动窗口是否具有边框,它的值只有1和0两个,分别表示有边框和没有边框;
WIDTH和HEIGHT用来指定页面浮动窗口的宽度和高度;SCROLLING指定页面浮动窗口是否需要
用滚动条,它的值有yes和no两个,当页面浮动窗口内嵌网页页面大于浮动窗口时,在默认
的情况下,在浮动窗口的右边和下边会自动提供滚动条,但如果SCROLLING=″yes″,则不
管在什么情况下,浮动窗口都会提供滚动条,如果SCROLLING=″no″,则不管在什么情况
下,浮动窗口都不提供滚动条;ALIGN属性指定浮动窗口内的页面相对于浮动窗口的位置,
它的值有left、right、top、middle、bottom,分别表示浮动窗口内的页面的位置是靠左、
靠右、靠上、居中和靠下;MARGINWIDTH和MARGINHEIGHT分别用来指定浮动窗口内的页面与
浮动窗口之间在水平方向和竖直方向上的填充距。请看下例:
<BODY bgcolor=″#33eebb″ text=″#000000″>
<FONT SIZE=5>利用IFRAME元素制作页面浮动窗口</FONT>
<IFRAME SRC=″poem.htm″ FRAMEBORDER=″1″ WIDTH=″400″ HEIGHT=″200″
MARGINWIDTH=″10″ MARGINHEIGHT=″10″<>/IFRAME>
</BODY> on/x-httpd-php3 .php3
将php的档案格式的副档名指定为.php3,亦可自行指定,如:.phtml,.php等等。
启动Apache Web Server:
在/www/bin目录底下输入并执行 apachectl start便可启动apache server。
验证是否安装成功:
在Apache的html储存目录 /www/htdocs 底下用vi或joe等文字编辑器编辑一个 .php3档。
例子:<?php echo “Hello World!” ; ?>
php script的开始及结束符号可以有四种方式:
<? echo "Hello World" ?>
<?php echo "Hello World" ?>
<script language="php">
echo "Hello World";
</script>
<% echo "Hello World" %>
可能的麻烦:
若在已安装有Apache的系统中,如教材所附的Slackware3.6,再安装PHP时。要做组态设定
会比较麻烦。
心得:
如同操作或安装Linux的应用软体一般,安装PHP也须参考许多的说明文件,即使PHP是属比
较容易安装的软体。--------------------------------------------------------------------------------
<hr wid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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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r width=50%>
--------------------------------------------------------------------------------
--------------------------------------------------------------------------------
<hr align=#> #=left, right
<hr width=50% align=le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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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r noshade>
<hr noshade>
--------------------------------------------------------------------------------
<hr color=#>
#=rrggbb 16 进制 RGB 数码,或者是下列预定义色彩:
Black, Olive, Teal, Red, Blue, Maroon, Navy, Gray, Lime,
Fuchsia, White, Green, Purple, Silver, Yellow, Aqua
<hr color="red"> 名在这个窗口中动作。
10、如何使网页自动定时刷新
有时你需要使你的浏览器自动从一个已打开的页面跳到另一个页面,也许你想使你的主页不断的刷新,这个要求可以添加如下HTML代码来实现,请在<head>和</head>语句中加
入:
<META HTTP-EQUIV="Refresh" content="10;url=你想访问的网址">
其中10代表当前网页完全下载完成10秒后自动连接到指定的URL,把URL去掉就表示每隔10秒
自动刷新一次主页。
相信上面介绍的小“点心”一定能使你的主页增色不少,到时你的网站访问量大增时,不要忘记来信告诉我,我在等着为你祝贺呢。 ẓ 鮔È鮔È 䛀 猾 ĄÆꪤÈΘĄÆ䩐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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